经过商议，我们决定，苔丝和我去寻找晴，而凯茜娅和伊切尔则是去猎杀奥米茄。
    “逃吧，奥米茄。无论你逃往何处，都难逃一死，你终将命丧我手。”凯茜娅手持弩箭，射杀着融合士兵的同时还对着墙壁上的监控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    她知道奥米茄一定会看到的。
    “凯茜娅·克莱因！！！”
    “不！我不会让你们这种蝼蚁来妨碍我！”
    “你们全都会变成树的饵料，你们——阻止不了我的大业！”奥米茄愤怒的吼道。
    走到一处门前，这个房间的中央部分有着一个不断旋转的装置。
    而装置的周边便是浓郁的泰坦物质，如果被这个装置撞到那是必定会掉到泰坦物质中的。
    “那个坏人就在前面，但得先从这里过去。”伊切尔伸出双手唤出锁链拴住那个不断旋转的装置说道。
    “小心点，那个人不在，撞到脑袋的话他可没法哄你。”凯茜娅调笑着。
    “我不是小孩子！”伊切尔愤怒的跺了跺脚。
    消灭掉这些毫无拖延能力的融合士兵后，她们最终来到了一处电梯这边。
    少女一边破解着电梯密钥一边说道。
    “奥米茄，你追我跑的游戏已经结束了......”
    电梯门默默关上，开始下降：“看起来马上就能见到他了。”凯茜娅活动了一下筋骨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。
    电梯门缓缓打开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。实验室内摆放着各种复杂的仪器和样本，显然这里是奥米茄的研究基地......
    “你们这群宵小！蠢货！”奥米茄转过身
    “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都干了些什么！”
    “你们毁了我的计划，就等于是葬送了人类进化的未来——”
    “呜咳呃——”
    结结实实的一记膝踢砸在了这位前董事的胸口上——那是胸口最下方的一节，胃部的顶端，人体全身上下最脆弱，最能带来疼痛的其中一处位置。
    用一根手指用力戳一戳就能疼上半天的地方，刚刚被凯茜娅用足以撞弯钢板的力道，好好招待了一下。
    “活该......”伊切尔抱着胸说道。
    “听见了吗？”
    “「葬送了人类进化的未来」？奥米茄，人类的进化和未来要是得靠残骸无辜，做实验折磨小孩子，还有你搞的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来实现的话......”
    “那人类干脆就别有**什么未来了！”
    凯茜娅完全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，大吼着扼住奥米茄的喉咙，让这个五短身材的老人双脚离地，就这样被少女高高举起。
    “喜欢掌权，是吧？喜欢居高临下，让别人都仰视你对吗？就像这样？！”
    “好看吗？！”
    “凯茜娅小姐......！”蓝色的眼睛怒目圆睁，带着凛冽的杀气猛然回眸。而橘红色头发的女孩子目光颤抖，半咬着的下唇已经干燥泛白。
    身后正是跟着二女踪迹前来的分析员和苔丝。
    “不要......”
    “哈？！”
    “请不要这样！”
    她看了一眼伊切尔——懵懂的小姑娘出于本能地扭着头，不去直视前方。
    “虽然以暴制暴，罪有应得的道理我都懂，虽然这个人死一万次也不够！”
    “但凯茜娅小姐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佣兵了！所以请不要这样......”
    “哼......你是个聪明的姑娘，别说这种傻话。”
    “......什么？”苔丝有些不理解凯茜娅的话语。
    “真没意思。”
    被凯茜娅扼喉的奥米茄已经翻着白眼，双脚扑腾，丑态毕露。凯茜娅赶在他失禁当场之前将他丢了出去，如同丢破烂的麻袋一般。
    “想想你自己在耶洛沙边境的那一年里做的那些事情，你还要跟我聊刚才的那些东西吗？”凯茜娅丢完后拍了拍手扭过头看向身后的苔丝说道。
    “我就是因为很清楚自己都做过什么，所以才无比看重现在的立场和身份！自从正式成为海姆达尔以来，因为有分析员在，所以我再也没......”
    “哈啊——”
    苔丝话说了一半，忽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，慢慢转过头看着我。凯茜娅冷笑一声，慢悠悠地走回到我们面前，也踮着脚尖挑着眉毛，盯着我的脸。
    只有伊切尔依旧一脸茫然，但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氛围一般，悄悄地躲到一旁的桌板后，抱着双膝坐在了桌面上。
    “权力也是一种能量。”
    “跟泰坦物质一样，它不会凭空产生，也不会随着某个人的死而消亡。”
    “它会流窜，会聚拢，会最终归附在那些对过去的掌权者痛下杀手的新人身上。”
    “激励下一个，影响下一个，毁灭下一个。”
    也就在这时，那堆塌陷的建筑物里的奥米茄发出了痛苦的声音。
    “咳咳......咳呃啊——”
    “这个人曾经自诩是权力的化身，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。”
    “现在他，是陶，是塔基亚娜那只母狐狸，是一直藏在幕后看着这一切的阿德里安......”
    少女呼出一口浊气笑着看向了苔丝身后我说道：“呼......什么时候轮到你啊，亲爱的分析员？”
    “轮到你的时候，你有信心能让苔丝还像刚才一样，挺胸抬头，底气十足地阻止我，反驳我，质问我吗？”
    我得承认，她问住我了。
    我原以为凯茜娅对奥米茄只是纯粹的私人仇怨，但没想到她的心里装着的却是这种，恐怕任谁都无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。
    我有时也在想。
    拥有了权力之后，人们......都是怎么行事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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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世界树的工程部车间中。
    陶正与一名公司职员说道：“让运输中心的人把这些也带上，都发到耶洛沙去。”
    “陶，陶董......不行，这些是我们准备交付的的订单！如果现在用的话，我们——”
    “照做吧，让芙提雅过来吧，回头给她批假加薪。”
    “可是陶董！现在还愿意跟我们有生意往来的本身就不剩几家企业了，您是知道这个情况的！我们......”
    “如果......如果那个人出了什么意外的话，我们就要做好预防泰坦污染扩散的准备。”
    “到那个时候，身处前线，参与战斗的不管是谁，是什么人，他们的手里都应该握着能对泰坦生效的武器。”陶叹了口气说道。
    “好......好的，我明白了陶董......”职员只好点点头照着吩咐的事件去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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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拥有权力之后，人们......又会发生那些改变呢？
    李秋雪在一处废弃的房间中，向着将军发起了通讯。
    “将军，请你相信我，相信贝奥武夫中队可以处理好这件事！战术核打击的计划......可以再让司令部的高层们重新认真考虑一下吗？”
    “我已经出了北风航天中心了，我正在去接应世界树的人。他们有海姆达尔部队的援军......更何况，您不是也接收了他们提供的巴德尔抑制剂了吗......”
    “如果您从一开始就跟司令部意见一致的话，那为什么还要接收呢？饱和式核打击之后，这里还有能用得上那些东西的人吗......”
    而阿德里安的回应是......
    “李少校，注意控制你的情绪。”
    “你在执行的是作战任务，任务是有明确的目的和结果的。”
    “你一直是个优秀的军人，不要被个人因素影响了战略部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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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拥有权力之后，人们......会付出什么代价吗？
    奥尔洛娃公馆中，塔基亚娜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喘息着。
    “呜咳咳......咳咳！呃嗯，哈啊......”
    她从床上坐起身，走向镜子那边说道：“塔基亚娜·奥尔洛娃！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！看着......看着她......”
    “你不可以露出刚才那种表情，明白吗？你不能哭的，你没那个资格，早没有了——”
    “离你想做到的事情，离你几十年前背负起来，发誓要去做到的事情，就差最后那一步了......”
    “这种时候，你不能被私人的情感所左右，不可以。”
    “你对那个人动心是没用的。他不是耶洛沙人，他不会像那些跟着你，为了你出生入死的同胞们一样！”
    “在你要尽到的责任和义务面前，你不许有私情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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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哈......尽是些让人心里不痛快的东西。
    我明白了......
    我并不打算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。毕竟本身就不存在答案的东西，要叫人怎么去回应呢。
    我从她身后绕过去......眼下还是专心在如何处理奥米茄的问题上吧。得尽快让他停止树的活化才行......
    “呜嗯！！”
    我被突然发声的伊切尔吓了一跳，茫然地看过去，却发现小家伙鼓着一张小脸，气呼呼的，似乎有什么事让她非常不满。
    不过我好歹算是把她救出来了......她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，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塞进丑恶扭曲的实验舱了。
    我俯视着狼狈的奥米茄说道：“都结束了，奥米茄。”
    “或者说我该叫你的真名，谢尔盖·多勃雷宁。”
    他咳出一口鲜血虚弱的说道：“你......没有资格用......那个名字来称呼我......”
    “你这个......走狗。”
    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：“哈，走狗......你不是吗。”
    “你也是吧。”
    “权力不是什么能量。权力是一双眼睛，是一种视角。”
    “......”凯茜娅沉默的点点头。
    “分析员......”
    我没有回应苔丝的话语，继续直视着眼前的奥米茄说道。
    “用那样的眼睛来看待事物，人人都是刀俎，人人都是鱼肉。”
    “刀俎，鱼肉，走狗，随便是什么，反正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”
    “于是就可以利用，可以出卖，可以杀害，可以......放在利益的天平上去衡量。”
    “你现在失去的那双眼睛了，所以醒醒吧，让那棵树停下来，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。”
    “这个世界因为有泰坦的存在，已经......足够残酷了，为什么还要给这份残酷添砖加瓦呢。”
    “你说我......失去那双眼睛了？”
    “你说我是......在给一个残酷的世界添砖加瓦？！”
    “不！你根本就懂......”
    “由我这双眼睛所看见的那个世界，那个......强盛无比的耶洛沙，那个由强人政治所构建的完美秩序！你根本就没见过！”
    “我本来可以继承它，我本来可以光复它！我应该有永生永世的寿命，来带领所有人建立一个千年万载都不会衰落的新帝国！”
    他已经疯了。或者说......他现在眼里看到的已经不再是我，不再是真实存在的一切了。
    他被瓦尔哈拉同化了。
    我叹口气摇了摇头失去了继续与他交涉的兴趣，默默的站起身来，看向了我的队员们。
    “算了。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整一下吧。”
    “看住他，然后等公司的支援到位。见到里芙之后我还得问问她，为什么我之前能在幻境里听到她的声音。”
    “我总有种预感，想要彻底解决那棵树的话，我得......”
    “呜嗯！！分析员小心！”
    伊切尔的喊声让我不禁一怔，但身体比大脑先动，我一脚踹向奥米茄的腹部，正打算刺向我的奥米茄被踢的倒飞出去，而紧随其后的是好几发蓝色的弩箭破空而出，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前董事会成员钉在了房间的一面墙上。
    一面挂着前耶洛沙联邦“第一公民”，古斯塔夫的巨大画像的墙上。
    而与那画像想比，在血泊中缓缓滑落的奥米茄是如此的脆弱，矮小，惨淡无力。
    “死这么快，便宜他了。”
    “怎么样，你没事吧？”
    我摇了摇头，权当是给她的回应。
    少女挎着一张俏脸说道：“......刚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，你早晚要正面回应我一次。在没得到答案之前，我会一直看着你！”
    手握精兵，帮全人类对抗泰坦的海姆达尔部队的领袖，是否会在日后也变成被权力欲望所操纵的野兽？这的确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。
    不过眼下我实在没有开口欲望——奥米茄的死已成定局，意味着留给我的问题变得更多了。
    树的问题，善后的问题，还有躲在奥米茄身后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更多危险......
    我拍了拍脸，不行，我得打起精神来，现在我需要的是更多的情报和支援。
    “苔丝，帮我联系陶......我要跟她商量些事情。”预想中的回应没有出现，我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过去。
    “......分析员，你看这个是？”
    一个造型有些古怪的手提箱被她和伊切尔捧在手里，但吸引我注意力的并非是箱子的造型，而是......
    我忽然想起来在火箭基地下层的时候，凯茜娅交给我的一枚钥匙。
    「拿着。我从她的公馆里找到了这个。」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    「不知道。但藏得非常隐秘，应该不是什么廉价的玩意儿。」
    如果我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，那个于箱子本身极为不符的孔洞里，应该只能插进这一把钥匙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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