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瑜点了点头，“过来，帮妈妈一个忙。”
“有好处吗？瑜姐。”
“有，一巴掌要不要？”
“瑜姐，虽然你是我妈，但也不能总让我无偿服务吧。”
“嘿，我的工资卡都在你那儿，你还想要什么？要不我回家给你做顿饭？”
“那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呐，这是你不用的啊。”
“我能不能给七舅舅打个电话？我想他了。”
“你说呢？”
“就当我没说。这是要去哪里？”
“校长室。”
市一中校长室。
秦御听完案子的大概情况，立即打开电脑，插上u盘读取视频，同时通过网络调取了学校高三学年放假以前，教学楼门前的监控数据。
秦婉瑜看不懂电脑屏幕上快速滚动过的字母，赵一鸣同样也看不明白，他只知道这个好像叫做代码。
几分钟过后，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再次转变，就见上面一分为二，一半是那个伪装成王珊珊的视频截图，另一半是一个白色的人形框，快速地在一个动态的监控视频里不断地跳动。
又过了五分多钟，那个白色的人形框突然锁在一个人的身上定格不动，同时还不停地闪烁示警。
“找到了，让我们来看看她是谁。”
秦御说着，屏幕上被锁定的人形不断放大。
“御儿，这是个背影，能不能看到正面啊？”
秦御闻言，暗暗翻个了白眼，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，画面上的背影来了个180度的转体。
至此，杀害王珊珊的嫌疑人彻底地浮出了水面。
“瑜姐，此人名叫周婷，是王珊珊的同桌。”
秦御就是高三·一班的学生，自然认识屏幕的人是谁。
秦婉瑜听了只看了身旁的赵一鸣一眼，后者心领神会，几步就出了校长办公室。
“御儿，我今天……可能……”
“瑜姐，你不用说了，我都知道。”
儿子的懂事，令秦婉瑜叹了口气，“要不我不上班了，就一直陪着你可好？”
“瑜姐，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好不好？
您呐，就好好的工作吧，其他的都不用你来操心，凡事都有我呢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那个……你外公外婆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呀，他们想你去国外念大学，顺便陪一陪他们。”
“您跟他们说国外我就不去了，但我会经常发视频给他们，别忘了跟他们说我爱他们。”
“好，那个……我好像还没来得及问你，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？”
“瑜姐，你这是又有空闲了？案子那头您又不用盯着了是吗？”
“你呀，那我先送你去……洲际酒店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想那个人并没有走，此时应该就在校门外。”
秦婉瑜眉头微动，秦御接着又道，“不信你可以打电话试试。”
这个电话她当然要打，就是有点不解这孩子为什么会那么笃定。
电话接通，还真如秦御所料的那样，慕世琛真的就等在大门外，并没有像他说的那般先回了酒店。
“老九，你明天能空出时间吗？叫上老七，咱们聚一聚吧。”
“好啊，我一会儿联系他们，就……定在明天中午吧，地址我回头发给你。”
“也行。那明天我带着御儿直接赶过去。”
张玉林办公室。
吴静轩斜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，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正在办公桌后面忙着的张玉林。
张玉林忙着手头上的事情，间或还叫助理进来交待一些工作，几米之外的那道视线频频扫向他，他实在难以忽略。
“我说，你要实在闲得难受，就过来帮我把这些文件都处理了。”
“我不。
我刚从云城返回来，你就让我继续工作，就不能让我喘口气？
知道的你是我哥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黄世仁变身呢。”
张玉林被他这副无赖的模样给气笑了，翻过一页纸，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。
“呵，我黄世仁？合着这公司没你的份是怎么着？”
“你那不是能者多劳么，再说了，我都在云城盯好个月了，也该轮到我放松放松了。”
张玉林闻言，又翻过一页纸，间隙时撩眼皮子看了吴静轩一眼。
“御儿不是要高考么，我得留在青市照顾他。”
“那这几天考试你怎么不继续照顾他？”
“我那不是想让他们母子增进一下感情么。再说了，我是真的忙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。”
“哼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。这下好了，倒是便宜慕老二了。”
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
我说你别坐着了，过来帮我把这几份文件给料理了。
今儿是御儿考试的最后一天，晚上我打算做顿好的，犒劳一下他。”
“我真是懒得管你。”
说着，吴静轩站了起来，坐到了张玉林的对面。
刚想拿起一份没处理过的文件，就听张玉林的手机响起。
“老九？
嗯，我在公司，和老十在一起。
什么？哦，好，没问题……
明天中午我来安排吧，到时候我老十一起过去。”
放下手机，吴静轩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来。
“她那个案子完事了？明天中午不会放咱的鸽子吧。”
张玉林虽没说秦婉瑜打电话都说了什么，可他们离得这样近，吴静轩早就透过听筒听清了两人都说了什么。
“那你是想她去，还是不想让她去？”
“我想不想的重要吗？
也真特么邪性了，你说人待在这么一个小破城市，还能让那家伙给碰着了。
七哥，你能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
别看老九看上去坚毅，实则她内心非常脆弱，我……不能强求。”
“你问都没问过，又怎知不行呢。”
“你怎知我没问过？”张玉林嘴上反驳，脑海里却浮现出十年前，在缅因时秦婉瑜的模样。
当时她苍白着一张脸，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跟他说，她在意。
也就是在那一刻，张玉林清醒地认知，这辈子，他张玉林都不会和老九有那个可能。
思绪收回，张玉林又翻了一页纸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兄弟，比亲人还要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