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检测苏越是否是‘他们’的办法很简单。
就是泡一杯咖啡。
别人喝一杯咖啡很简单。
而沈砚却很难。
并非咖啡难做，而是无论谁泡的咖啡最终都会喂给他的下半身，包括他自己泡的也不例外。
“少爷，您要的咖啡。”
在沈砚的满怀期待中，苏越抬着用瓷器器皿盛装的咖啡上楼而来，靠近桌边的距离停下。
她抬着咖啡，准备递给沈砚的时候。
突然感到一阵能量波动，只是这股能量对于苏越来说，干扰力不足，她手里的咖啡安静待在咖啡碟上，没有莫名其妙的突然打翻。
这股力量，难道是那个叫‘贵妃’的任务者下的诅咒？
苏越问077：“这诅咒是什么东西，怎么还懂得恃强凌弱？”
【宿主，刚才077检测了能量波动的属性，这个不是诅咒，是一道灌入灵力的修仙界才有的符纸。】
【这道符为‘言出必行’符，它会按照使用者的话言出必行，不过它也不是长期有作用，我检测了一下这道符上面残留的能量，还可以用30年左右。】
【因为你精神力强，不受它干扰。】
苏越差点为‘贵妃’拍手喝彩，“她是真记仇！30年左右，那是不是意味着沈砚30年不能喝咖啡，不能开车，也要单身独孤30年？”
【对的。】
苏越忍不住发出质疑：“你不是说系统出品对外人没有作用吗？这个符纸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【宿主，这个不是系统出品，是任务者自己制作的。】
【她灌入属于这个世界的灵气，所以被天道认可，所以这道符会一直存在，直到里面的能量被消耗完的那一天。】
【不过那个＇贵妃＇可能会被主系统惩罚，不过应该不会死。】
原来这个世界有灵气。
那是不是就意味着，她可以学习怎么制符炼丹，只要用这个世界的灵气，效果就不会被缩减？
苏越感觉自己触摸了作弊的触角。
想证实的心格外强烈。
她脑洞大开这一会，并没有发现，沈砚墨镜下的双眼兴奋激动到可怕，那是沙漠旅人遇到水源的势在必得。
沈砚伸出略微颤抖的手，接过那一杯平平无奇的咖啡。
他低头轻轻抿了一口。
咖啡还在他手里稳稳当当的。
她不是‘他们’！
那么，她靠近他就不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力量所致。
她是由自己意识支配，自愿的，且有所图谋的靠近他！
她自愿的靠近他！
想到这种可能性，沈砚的大脑被‘自愿’二字霸屏，大脑疯狂击打中枢神经，不停地分泌多巴胺。
他在兴奋！
他扣着咖啡杯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加大了力度，手臂上的青筋纹路清晰可见，后又意识自己的失态，控制着力道才不至于把杯子捏碎。
【叮！心动值999+！】
【奇怪，沈砚为什么心动？难道是好不容易喝到一杯咖啡，所以兴奋成这样？这咖啡的咖啡因也不多啊，效果会这么好？】
【宿主，可能数据出错了。】
077觉得自己安装的系统程序需要更新一下，都开始乱报数据了。
沈砚喉结来回滚动着，仔细回味着口中的苦味，好半晌，才发出一句：“嗯，咖啡很好喝。”
苏越：“少爷喜欢就好。”
手磨咖啡能不好喝嘛，每一口都是体现劳动力的味道。
沈砚放下咖啡，说：“昨天你请假带你奶奶看病，她老人家身体怎么样？”
“医生说病情得到控制，没有恶化的情况，谢谢少爷关心。”
奶奶将近七十，对于老龄病患，医生大多建议保守治疗。奶奶病情没有恶化，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。
苏越也不贪心。
治病需要慢慢来。
沈砚问：“奶奶住在哪个医院？”
“没住院，住家里。”
“这怎么可以，她这个年纪应该得到更加细心的照顾，这样吧，沈氏名下有一家私人医院，医疗水准还算可以，把你奶奶转到沈氏医院来吧。”
不对劲。
这个沈砚，怎么突然善良了？
他在耍什么阴谋？
苏越想也不想，就拒绝道：“谢谢少爷，不过不用了，私人医院的费用，我这样的家庭承担不起。”
“不用花钱，员工福利。”沈砚翘起好看的嘴角，而从嘴里吐出的话却不给人反驳的余力。
“你一个女孩子，一个人照顾奶奶很辛苦，沈氏医院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护工，他们会照顾好你的奶奶。你每天来回跑也是辛苦，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了一间卧房，以后你就住在沈宅吧。”
“如果你实在觉得有亏欠，以后好好工作报答我即可。”
沈砚说完，点了点咖啡杯沿，心情颇好的又道：“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咖啡了，再续一杯。”
苏越盯着这墨镜下掩藏的眼。
眼是心灵的窗户。
苏越此时看不清镜片底下，到底藏着怎样的一双眼睛。
但苏越可以很确定，这个男人如果竖起防备，那是最牢不可破的壁垒，无人可以攻克。
同时，这个男人也很强势独裁，他享受上位者的支配感，并且时刻强调自己是支配者。
反驳是被支配者的权利。
但支配者不会停止发号施令。
此时此刻。
苏越不是傻子，她知道自己暴露了。
她忘记了，沈砚是喝不到咖啡的。
她刚才就应该当机立断一杯咖啡泼向他的裤裆。
来一个60c咖啡煮蛋！
不过情况也不算最糟。
她暴露的同时，沈砚也暴露了。
沈砚如今一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符合常理，发生车祸后，他伪装自己意志消沉可以说是商场手段。
那么，平时的伪装呢？
他既然知道自己会发生意外，为何从不阻止意外发生。
办公室里一个一个开出去的秘书，经常频繁更换的司机，还有从来都无法接受沈砚的相亲对象。
沈砚始终知道结果。
但他从来不躲避这能预见的未来。
相反，他照样让别人泡咖啡，照样让司机开车出门，照样去相亲。
他在做什么呢？
这个狡猾的男人，他在找特例。
而且，他还找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