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前，三人各自端坐，唯独江瑚机械般的咀嚼食物。
仇殷在左手边丧气低着头，忍受着这种她不愿意接受的局面。
灵截在右手边，边吃边给江瑚夹菜，淡淡的妆容，淡淡的笑，短发除去了过往庄严，增添了四分简明干练，三分美丽亲和。
这气氛已经被烘托到了一种极其怪异的地步，一顿晚饭，三个人各怀心思，却又不得不坐在一起，像一家人一样吃饭。
“呵呵……”江瑚忽然发笑，目光盯向仇殷，不满意道：“看看这副样子，是有多么不情愿坐在这里呀。”
“谁说我不情愿，我愿意着呢！”仇殷咬牙切齿说出了这番话。
灵截放下了碗筷，替仇殷辩解道：“仇殷她真的知道错了，或许她是还不适应这样子，我们慢慢让她习惯就好了，你多吃些吧，晚上…晚上不是还要修炼呢。”
灵截面色红润，眼波荡漾，给江瑚夹了一筷子肉去。
一转头，江瑚面对灵截，笑语道：“还是你最好，时时刻刻都想着跟我修炼的事儿，不愧是你呀，灵截。”
“既然你这么着急，那又何必等，现在就来吧。不过，你要等等，这次你让让你师妹，呵呵哈哈哈！”
只不过回个头，江瑚立变恶色：“仇殷，你还在等什么呢，你还不快吃点东西，一会没力气了，可别怪我把火儿都发到你师姐身上去。”
“吃，我吃……”
含着泪花，仇殷大口大口吃饭，她那应该是硬给自己往肚子里灌饭，嚼都不嚼一口。
但仇殷一吃就吃了许久，这是想拖延时间，直到吃吐了，可她还是再吃。
“你真是恶心的够可以，当真是恶心到看我都不想看见你。”江瑚话语恶狠，却并没有动手。
忽然，灵截呵斥道：“仇殷你别吃了，不愿意，你直接告诉他就可以了，你这么做只会让他生气。”
一转身，灵截骑坐江瑚的腿上，面对面说道：“她不愿意，那就咱们先来，一会让她吃我剩下的，难道你不想看着她吃我剩下的东西，好好羞辱她一番么？”
“江瑚，最近我想到了新花样儿，你把舌头伸出来，给我看看。”
揽住柔软娇躯，面对这位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服服帖帖，江瑚发现自己心里很平静，再也掀不起风浪。
可是表面，江瑚夸赞道：“还是你好啊，也不愧是师姐，胆识，气量，还有这胸脯，都要比某人大的多的多。”
“灵截，你做的很好，但我不要了。”
完全没有了报复这对姐妹的快感，江瑚发现不管对灵截做什么，都是没有意义的，既然这个样子，那就算了吧。
灵截当真是听话，立刻站起身，走到江瑚背后给他捏肩，问道：“我能问问你，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要了吗？”
靠在椅背上，江瑚完全放松，看着仇殷在桌下呕吐，说道：“因为你太好了，好到我不想让你为了你师妹承受伤害，在我看来这对你并不值得。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不会再有下次了，好么。”灵截服服帖帖的给江瑚承诺，她不会再为她师妹牺牲自己。
此刻，仇殷刚吐完，抹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二位，现在的灵截已经不是她师姐了。
江瑚为什么那么坏，他的手段好恶心，居然把师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仇殷，你也看见了，只要我对他好，他也会对我好，他并没有强迫我，这都是我自愿的，可你还是不明白。”灵截趴扶在江瑚肩头，说出了这样子的话。
可仇殷恨啊，师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，我到底该怎么办……
当一个人承受的伤害太多太重，几乎崩溃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可以减轻，甚至消除伤害的办法，即便是扭曲自我，这个办法并不好，但这个人一定会选择摆脱伤害，让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。
而此刻的灵截，就是这么个样子！
深深的无力感，仇殷很想逃跑，可看看灵截，她都为自己这个师妹变成这个样子了，自己要是跑了，承受江瑚报复的人就是她了。
这么多年的姐妹情，仇殷怎么能抛下师姐。
毫无办法，内心顿时变得软弱，剩下的也只是想装装可怜，和眼前这个人求求情。
匍匐到江瑚膝前，仇殷抬头望他，娃娃脸虽然写满了不情愿，梨花带雨的问道：“你想要我怎么样，求求你，求你就放过我师姐吧。”
面对仇殷这副可怜哀求的样子，报复的快感再次涌上心头。一时之间江瑚又发现，自己似乎真的已经原谅了灵截，不管她是为了什么，是继续报复灵截还是放了灵截，都无所谓了。
可是，这仇殷就不一样了，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，罪魁祸首就是她仇殷。
江瑚突然想：“我要是不把你变得和灵截一样，对我服服帖帖，那我就是条狗！”
笑着面对仇殷，江瑚说道：“并不是我想要你怎么样子，而是你要怎么样子。”
“而且也并不是我不放你师姐走，两年前我就要她走，可是她没有，现在她随时都可以走，可是她不走，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师姐，她是为了什么呢。”
灵截立刻告诉仇殷，她是为什么：“仇殷，我不走，一部分自然是为了你着想，可现在并不完全是为了你。”
回头一口咬住江瑚耳垂，灵截情绵绵说道：“另外一部分是为了你，和你在一起快活的活着，一起修炼，一起离开这方道界，一起睡觉觉……”
“你的答案我很满意！”江瑚笑着回头亲吻过去，灵截更是不够的去索取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看到这两个人是这个样子的，自己师姐居然是为了这些，仇殷突然崩溃了。
“我该怎么样子做，要像灵截一样吗？”仇殷内心产生怀疑，是不是像灵截一样，自己就能好过一些。
而继续反抗的结果呢？
仇殷笑了一阵，突然把头深埋在江瑚腿上，双手搂住江瑚的腰，仇殷说道：“你让她回避一下，我不想让她看着我……”
江瑚内心报复的快感越发强烈：“你说什么，我不懂？”
恐惧抬头，看着江瑚面上邪笑，仇殷就知道，他就是要当着灵截的面羞辱自己。
可仇殷还是求道：“求你了，就让我单独服侍你，不要让她看着。”
“痛快，实在太痛快了……”江瑚内心咆哮，表面却平淡笑着，说道：“好吧，既然你有这种决心，我怎么能不满足你呢。”
“灵截，你就把这里收拾一下，去烧洗澡水，哪儿都不许去。”江瑚毫不留情的命令道。
灵截却平淡答应了声：“好的，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。”
抬起仇殷下巴，将她抱起来，江瑚狠笑道：“这是你自找的，就像前几天，在外面听着可比参与进来更难受，你真是让你师姐受的好苦。”
卧房里只有一张木床，铺着厚厚的被褥，本来洁白的褥面一块块泛黄，就好像小儿尿的床，千里江山黄河图。
可就是这样的床铺，江瑚不犹豫把仇殷放了上去：“看到这张床了没有，这都是你师姐的杰作，接下来该轮到你在上面画画了！”
只是，江瑚站在一旁，什么也没有干，看着仇殷一张娃娃脸苍白惊恐，报复的快感就足够让江瑚享受了。
“我知道你不情愿跟我做那种事，所以我不勉强你，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的变态，怎么会随便抓个人就推到在床上呢。”
又是一番羞辱话语，江瑚继续说道：“但是，你得叫几声给你师姐听听，之前你听她叫，现在正好可以报复她，你说是不是。”
此刻的仇殷早就泪流满面，却自己褪下外衫，揽住江瑚的腰：“我是情愿的，你快点来吧，求求你了，难道你还觉得我不够卑微吗。”
“卑微确实是够卑微了，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？”
推开仇殷，江瑚直视她说道：“我想要的是，你和你师姐心甘情愿听我的话，不管我叫你们做什么，你们都要笑着，开心的去做。”
“可是你，嘴上说着愿意听我的话，可是心里头，你自己清楚的！”
撩拨开仇殷遮面的长发，江瑚逼迫道：“叫吧，只要你叫喊几声就行了，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。”
江瑚手中忽现一物，玉柱上皮编筒形皮套：“可是你不叫，我就让这东西吸你的血，想想看，等你师姐看到你满身染血，濒临死亡虚弱的样子，该多心疼啊！”
江瑚虽然没法催动手里这件灵器，但给仇殷放血，江瑚还是会的。
可是，仇殷就是闭紧了嘴，摇头不止，即便被放干了血她也不会叫，让她师姐心里难受，自己心里更难受。
“唉，你何苦逼我，本来我不想伤害你的。”江瑚去抓仇殷，动作很慢，慢慢的造成压迫感，让她害怕，让她叫喊。
可是，江瑚小看了仇殷的坚定，即便仇殷打不过江瑚，即便她挣脱不了他，便是真的被放血，仇殷也是一声不吭。
“我只是想让你叫几声而已，可你就是不听话，你很清楚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，可你就是……”
江瑚已经无话可说，就算打断她的手脚，今天她也不会叫一声的。
给仇殷止血，免得真死了。
江瑚黑脸看着她，又看看手里的灵器，玉柱上雕刻的玄武脑袋，似乎另有深意。
这一刻，他终于明白了！
“啊！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，就好像把全身骨头都给敲碎了，瞬间的爆发又瞬间熄灭。
难道，江瑚真的敲碎了仇殷全身骨头？
“啊……师…师姐救我，你这个畜牲……救我啊……”
燥火旁，灵截双手捂着耳朵，封闭了自己所有感知，她还有自己的思想，即便只剩下一点点，她也会感觉到难受痛苦。
那可是她师妹，一路行来两百多年了！
“仇殷，你再忍忍，你就忍忍吧，等我们离开这道界，离开就自由了……”
灵截泣声难止，可猛地一抽气，她面上神情忽然变了一个样子，嘀咕说道：“你还是不明白，你要是对他好些，他何必这么折磨你，仇殷求求你就乖乖的听话吧，听话就不会有事了，你就……”
半句话没说完，灵截忽然又泣不成声，哭了一阵又自言自语说道：“不要再叫了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呀你……”
……
“我要赶紧修炼，早一日离开这个道界，就早一日得到自由！”
……
“江瑚，洗澡水都给你烧好了，你怎么还不出来，是师妹比我好吗，怎么会呢？”
……
她的自言自语无比分裂，就坐在燥火旁开始修炼，大道之力流入她身，竟使她境界稳定攀升。
这一刻，灵截并没有发觉自己的不对，但她很清楚一件事，越是痛苦自己就越要冷静，冷静下来便要修炼，唯有这样，才能尽快感悟大道境界，离开这个道界，然后……
她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怎么样，她只知道自己必须修炼。
精神分裂？！
虽然没有打断仇殷的骨头，只是此刻的仇殷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全身被一根长鞭卷裹，摆弄着奇怪的姿势，一道虚幻的暗影犹如鬼魅贴在仇殷身上，暗影双手穿透仇殷身躯，似乎正在挤压她的内脏。
这是被鬼压床了吗！
“原来这灵器是这么用的，好一件邪器！”
江瑚忍不住惊叹，突然想起来客栈阁楼闹鬼之事，此刻想来都是这件灵器作祟。
长鞭几乎是把仇殷手脚，包括手指关节都给勒脱臼，鞭梢抽打在她身上，打出一道道血痕，让她遭受着非人折磨的同时，鲜血飞速被长鞭吸取。
仇殷人迅速萎靡，全身血气都被长鞭吸取，马上就会死，马上就回变成干尸。
江瑚立刻放出神识，尝试与这件灵器的器灵交流，此刻他也看出来了，不把仇殷精血吸干，器灵是绝不会罢休的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，速速现身，否则我灭了你灵体！”江瑚含怒，他可不能让仇殷死，不然怎么控制灵截，怎么实施自己的报复。
可是，江瑚意念刚传递而出，鞭梢便延伸出来，试图缠绕上江瑚的身体，恐怕是要连他一起吸干。
一把抓住鞭梢，江瑚早有领教这件灵器的厉害，环风囚灵印罩下，阻断灵气，狂暴的灵力灌输进长鞭，便要将它摧毁。
一件控制不了的灵器，就该毁掉！
“不要！”少女银铃般的话音震响，却只存在江瑚识海。
“该死，这器灵怎么会有神识之力！”江瑚真的是惊了，都怀疑这是不是秘境之主的又一道意识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，立刻停下你做的事！”江瑚神识意念散发，再搞清楚这是不是秘境之主意识之前，他是不敢动了。
但是，长鞭并没有放过被束缚的仇殷，却不在吸取她的精气。
紧接着，那虚幻的魅影飘离，并且逐渐凝实灵体，居然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。
少女身段娇柔，更似蟒蛇柔软，出现便瘫倒在地，那双洁白的腿好似没有骨头般，难以支撑她站起身。
而少女相貌也是一绝，清明的眉眼，挺翘玲珑的鼻梁，脸蛋儿粉嫩，神色全是忧虑，邻家少女模样，病怏怏，楚楚可怜。
少女话音震响江瑚识海：“你不能摧毁我，求求你了，我被尘封这么多年，灵体不稳将要崩散，需要吸取人类的精气才能稳定，我能告诉你很多秘密，对你修炼一定大有好处。”
这一出现就抛出了一个对绝大多数修道人都抗拒不了的诱惑，可见器灵灵智之高，不亚于人！
江瑚也是被吓一跳：“你怎么会有神识之力，一件器物不该是这个样子的，你不是器灵，你是一道灵魂！”
江瑚都被自己这个猜测又吓了一跳，一个附在灵器内的人类灵魂。
这就是鬼啊！
“求求你放了我，我会留下来这个女人一条命，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。”少女顿显悲苦，居然还有点威胁的意思。
江瑚看看满脸痛苦之色的仇殷，疼得她哼哼唧唧，继续流逝精气怕是真死了。
也是为了了解情况，江瑚便慢慢放开鞭梢：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
少女放松，欲望望的脸蛋悲苦色更浓，居然还知道害羞的背过身去，这才给江瑚传音说道：“我做人时的记忆已经被主人给抹除掉了，主人只告诉我，是因为我性命危在旦夕，主人不得已把我练成了一件器物，现在的我是一件人魂灵器，只能算是一件器物，唯有吸取人类精气才能存活……”
听着少女的讲述，江瑚难以相信眼前这位居然真是人的灵魂，但她似乎又不能算是人魂，总之是很奇怪。
“你的主人是秘境之主，她那道意识之所以会在哪里，应该就是为了让你存活下来的吧？”江瑚猜测一番，不禁心说这秘境之主可真狠，也是真绝，居然会想到把人的灵魂炼成灵器的器魂。
这，这谁能想到啊！
“你接着说，十多年前在阁楼是不是你每晚都吸我精气？”对这件事江瑚耿耿于怀。
“是的，是我……”虚弱的少女不犹豫就说道：“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太虚弱了，显化不出来灵体来，也没法跟你对话，不然我不会那么干的。”
江瑚真是觉得自己倒霉倒到家了，居然被一件器物睡了十几个晚上。
看向少女，背脊光华水嫩，脊沟不禁让人想入非非。
江瑚好奇问道：“那你现在算是个什么，有什么用，我看不仅仅只是吸取人类精气那么简单吧？”
少女面现得瑟，说道：“当然不是那么简单，听主人说，我做人的时候也是一位主道境修道人，主人将我生前元神完全保留，所以我能够动用神识之力，只不过因为现在太虚弱，威力显现不出来而已。”
“这位，这位道友……”少女目光希翼望着江瑚，甜甜的酒窝笑说道：“你…你要是肯助我恢复实力，我不仅可以告诉你很多强大的古老秘术功法，我，我还能让你享受别样的欢愉，咱们做个交易行吗？”
“嗯？！”被一个人不人，鬼不鬼的器物的器魂叫道友，江瑚总觉得怪怪的。
但转念一想，这少女既然能叫秘境之主主人，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，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收服她，还做个什么交易。
不管少女是谁，她现在就是一件器物，还是一件灵智与人相当的灵器啊！
江瑚盘算好久，沉沉叹气说道：“如今的秘境之主已经不复存在，凭你一件器物就是恢复了全部实力又能怎么样。不如，你认我为主，日后我必助你恢复实力，交易之事就免了吧。”
环风囚灵印未散，主道境威压倾覆，江瑚就是要让这东西知道，你没有选择的权力。
“你……”
少女很恼怒，她好不容易逃过了秘境之主的束缚，自然不会再愿意被别人使唤。
可是，碍于如今实力没有恢复，根本斗不过江瑚。少女面色软下，求饶道：“这位道友，我求求你了，我本来是个人呀，你不能对我这么做的，这……”
“这会遭天谴的！”
灵智虽高，但少女的心机城府似乎不是太深，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。
世上恶人无数，遭天谴的有几个？
江瑚无语笑道：“你不要再挣扎了，现在的你又斗不过我，到了最后，你也不希望我催毁你。”
“可你要是甘愿认我为主，就如你说的，我不仅会助你恢复实力，平日里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，至于面对强敌的时候，恐怕你也帮不了我。”
“不如这样，每天我让你吸这个女人的精气，你就留在我身边乖乖听话，等你实力恢复，你要是斗得过我就放你走，你看如何？”
这人魂灵器的灵智这么高，江瑚是没有把握强行收服她，也只能利诱威胁了。
“我……”面对着江瑚的威压，少女已经没有选择，不然她的下场就是被江瑚强行摧毁，或者是被强行霸占。
反正，少女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！
“好吧，我暂时认你为主，但等我实力恢复，斗过你你一定放我走。”怒视江瑚，少女目光怨气冲天。
江瑚点头应是，问道：“你有名字吗，你现在所化的这件灵器又是什么，还有几成威力？”
少女不情愿说道：“我叫婴妍，我本体名叫合欢夺阳锁，都是主人取的名字，一听就知道干嘛用的，你要是喜欢再取一个名字好了。”
少女怨气十足，嘟着嘴，裸露的身躯都不遮掩了：“除了夺人精气外，我的本体还可化作软鞭或者硬鞭使用，反正妙用无穷。只因为经历岁月太久，威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两成，但只要让我吸完一千个男人女人的精气，不过可得是修道之人，我想我应该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。”
“一千个修道之人的精气！”江瑚瞪大了眼睛：“这可不比魔修修炼差多少，这合欢夺阳锁果然是一件邪器，要不得呀！”
可是转念一想，江瑚又舍不得：“人魂灵器不明思意，就是把人的灵魂炼成器物的灵魂，少女婴妍生前就是主道境强者，凭秘境之主的手段，应该是保留了她生前全部实力，若是不然，她也不可能还保有神识之力。”
“而让她恢复全部实力，岂不是相当于有了一位主道境强者助力，扔掉毁掉确实可惜了。”
“但这一千个修道之人的命……”
心里琢磨许久，江瑚决定富贵险中求，至于给婴妍找一千个男女吸取精气，恢复实力这件事，以后再看吧！
“名字就不必取了。”江瑚摇头，抬手汇凝一道神识烙印。
“你要干什么，烙印就不必打了，我会听你的话的，你不要过来……”
婴妍灵体虚化，便要回归本体，可江瑚下好真的好快，一掌印在婴妍胸脯上，瞬间就烙下一个“江”字黑印儿。
“好痛，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……”婴妍是半点反抗能力无有，连连哀嚎叫苦。
“谁让你乱动的，本来是想拍屁股的。”江瑚也是苦笑，说道：“你继续吧，但千万别搞死她，适可而止，也别损了她的根基，我留着她还有用。”
看着床上女人，婴妍多嘴问道：“你一个大男人，这女人长得也不差，还是娃娃脸嘞，你怎么不自己上手？”
“我嫌她恶心！”看着仇殷，江瑚就咬牙切齿，现在有了合欢夺阳锁这件邪器，用来折磨仇殷再合适不过。
“师姐，救我…救我……”
夜已深，可仇殷被折磨叫声不断……
后半夜，江瑚从卧房里出来，神色无比喜悦，因为他收获了一件至宝，更是从婴妍那里得知许多事，对修炼确实有不少帮助。
可是一出来，江瑚刚要叫灵截过来，他就看见灵截坐在燥火旁修炼，周身道韵之力之浓郁，合欢大道已经无限接近入道境后期境界。
江瑚喜悦之色褪去，因为他一想到自己这境界，和灵截一比，那就太苦了。
可也就是这刹那间，灵截周身气势猛地一卷，她居然突破了。
一朝精神分裂，就让灵截合欢大道境界突破入入道境后期！
“呵呵呵……”见此，江瑚苦笑连连，自己抓着这姐妹俩十多年不放，自己境界半点没有提升，可最后反倒帮助灵截境界突破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算什么？”
这一瞬间，江瑚内心里变化天翻地覆，所有的报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，十多年所做的一切，却是给灵截做了嫁衣，这实在是荒唐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江瑚难以相信自己的愚蠢：“这十多年来，我就为了报复她们，然后我把我困在这里，十多年啊！”
“我……我在干什么呢？”
忽然间，江瑚似乎是明白了，心里的结正在慢慢的松解。
只是曾承受过的伤害，真的好不甘心！
“诶，你出来了！”
忽然，灵截叫声近至耳边，她这么快就结束修炼了。
江瑚瞬间转醒，看着眼前的人，他似乎不认识灵截一般。
灵截笑语，根本不在乎江瑚刚刚做了什么，关心问道：“累了吧，快来泡个热水澡，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拉着江瑚，给他宽衣，浴桶里加水，灵截就站在一边，等待着江瑚的吩咐。
“你哭过？”江瑚突地就发现，灵截眼圈泛红，脸上泪痕未去，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。
灵截赶紧擦干泪痕，说道：“哦，刚刚被烟呛到了，我没有事。”
看着这样的灵截，江瑚看了她好一阵儿，真的是不认识一样的看着她。这还是那个清心寡欲修炼的灵截，怎么会像个小丫鬟呢？！
可灵截似有误会，顿时跪在江瑚脚边，赶忙解释道：“对不起，我骗你了，我是哭了，你惩罚我吧。”
江瑚不禁退了一步，灵截这一跪，把他吓坏了。
方才心境瞬变，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可江瑚的内心已经变得不一样，想想这十多年的日子，他自己都感觉到害怕。
而灵截就这么熬着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这岂非更加可怕！
“这是怎么了，是我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？”
“我居然用十多年时间把一个人逼疯，然后把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！”
一想到这里，此刻江瑚有的不是快感，而是害怕，对自己的恐怖，害怕自己的邪恶。
世事无常终有变数！
针扎般的痛刺在心上，江瑚忽然觉得够了，该放过自己了。
“听到你在打我师妹，我真的好难受，所以我哭了，但我不是怪你那么对仇殷，我是不想把你分给她，我好难受……”见江瑚半响每个反应，灵截靠在江瑚腰间，不断的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，说到最后，好像连灵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。
她根本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。
一个自己不懂自己的人！
“这些都不是你哭的原因，对吧？”江瑚突然这么问，随之把她扶起来。
“你哭，是因为这十多年我把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，你委屈，你难过，你恨我，但你没有办法对付我，所以你哭，你只能哭……”
“灵截，我忽然想，我们放过彼此吧，我不能把我这辈子都埋葬在这里，你们是恨我，想杀我都罢了，但不要继续互相折磨。”
江瑚想逃，只有离开灵截和仇殷这姐妹俩人，自己才能变正常。
但是，此刻的灵截不一样了，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，被江瑚折磨改变，她真的失去了自我，扭曲了自我。
灵截立刻抱住江瑚，争宠般的说道：“你在说什么呀，你怪我你就惩罚我，不论什么惩罚都可以的。”
“难道，是因为仇殷真的比我好，你不想要我了吗。求求你，你不能不要我，我们要在一起，一起修炼，一起玩儿，一起离开这个道界，你惩罚我吧，但求你不要嫌弃我，不要抛弃我……”
听听这求饶，哀求的话，卑微到把自己埋葬在尘埃里。
这似乎也唤起了江瑚内心那一丝不甘的意志，江瑚忽然就变得爽快笑着，话语脱口而出：“你这么好，我怎么舍得啊！”
疯子，两个疯子，三个疯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