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一章 “上帝”是女孩
作者:三分之一地狱   一拳超人在DC最新章节     
    金属大门被推开。

    乔治让自己的喘息平缓下来。

    他站直自己的子。

    但下一秒,他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眼前的一幕……该死的,究竟是什么啊……

    灰蒙蒙的天,像是黯淡了好几个星期的大雾,周围的一切都在一片混沌之间。

    后的门仿佛就伫立在虚空里。

    脚下踩踏的白砂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眼前,在这一切虚无一切混沌一切神秘之物的中央,乔治抬眼看去,心脏久违地亢奋。

    一棵枯树。

    一棵看上去很正常的枯树。

    树已经死了,没有一片黄叶落下,树皮上干枯开裂出细密的纹路,没有风,但它在摇曳。

    摇曳的时候,就有模糊的影在混沌的白雾中忽然出现。

    它们形若妖魔。

    张牙舞爪。

    但乔治知道,艾尔文.琼斯志中所描述的接近或者本质就是神的“祂”,不是眼前这棵枯树。

    因为在它的根部。

    瘦弱、小、素白的形把自己的子蜷缩成一团,像一只害怕的麋鹿那样微微颤抖着。

    那居然是一个……女孩。

    “上帝”是个女孩。

    一个拥有着金色发丝、肤色素白的小女孩。

    她蜷缩起来,因为害怕与孤独而浑颤抖,掩面哭泣,只有那棵枯树能给她以安抚。

    周围逐渐围上了数百个形色各异的扭曲妖魔,它们围绕着白色雾气的边缘,伸出和枯树树枝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指来指着这个女孩。

    它们口中在发出刺耳尖锐的笑声。

    这笑声像是还没变声的男孩。

    它们在嘲笑。

    乔治抬眼四望。

    这些妖魔形状的东西,只是一些迷蒙聚散的雾气。

    他伸手去抓。

    却从那只妖魔的体中穿过。

    只有沁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枯树的枝丫穿透了苍白的天空,有血自灰蒙蒙的天空在滴下,小滴的鲜血汇聚地面被树根贪婪地吸着。

    那么熟悉,那么熟悉。

    这个柔弱的女孩,为什么能给他这么熟悉的感觉,像是故人相逢,像是破镜重圆。

    乔治踩踏白砂发出的声音终于惹起了女孩的注意,她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她……真小啊。

    蜷缩在一起,小小的一团,就像比利时斯帕镇老汤姆家的那只白猫,楚楚可怜,弱不风。

    但乔治发现了什么。

    一条铁链,一端连着女孩颈部的项圈,而另一端死死地钉入枯树的树干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囚牢。

    门在后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乔治不在乎。

    莫名的愤怒直刺骨髓。

    他无法容忍……那条铁链的存在。

    同时,他知道,自己就快要接近这一切诡异的中心了,他知道他就要找到这个漩涡的起点了。

    眼神极尽温柔。

    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把脸藏在膝盖中间的女孩,周围的妖魔突然变得凝实。

    它们咆哮着,它们嘶吼着。

    但甚至连乔治都还没有反击。

    天空,有光。

    那光如此璀璨,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,一切虚无与混沌都在消融。

    像是一把利剑从天空落下。

    即使没有去触碰自那璀璨光芒中倾泻的力量,乔治也能够断定……如果这道光的确是一把剑。

    那使用它的人,力量绝对不在他之下。

    混沌被划破的一刹那。

    “哗啦啦——”

    束缚着女孩的铁链应声落下。

    光洒在大地上。

    一切都开始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周围并不存在恐怖扭曲的妖魔、枯树与滴血的天空,有的只是冰冷的牢笼。

    那扇门就在乔治后。

    当虚无的真实彻底化作碎片,现在,才是现实。

    一个牢笼。

    与……依旧在低声啜泣的女孩。

    她太小了。

    也太瘦了。

    细净素白的脚腕与这个锈迹斑驳的牢笼格格不入,苍白的皮肤下,青色的血管好像贴着皮肤生长。

    轻柔的哭声回响在周围的墙上,显示着她的孤独与痛苦。

    地面因常年未曾收拾而掉落的灰尘,被用手指划出一颗枯树的模样。

    还有那些围绕着枯树的妖魔。

    三百万年来,陪着她的只有那棵树。

    三百万年来……

    乔治停下来。

    他在距离这个女孩两米远的地方站定——这里从未有人进来过,三百万年来,一个女孩,是怎么忍受这与死亡无异的漫长黑暗的?

    她很痛苦吧。

    乔治于是走向她,低着头看向她。

    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头顶,轻柔地抚摸着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女孩柔顺的金发。

    像是在摸一只猫。

    女孩也暂时停止了哭泣。

    她把脸贴近乔治的手掌。

    触碰到的,光滑、冰凉。

    “孩子,你不会再害怕了,我会拯救你,我会成为你的朋友,或者……你的父亲。”

    乔治蹲下来。

    他看着眼前这双墨绿色的瞳子,那里面满是害怕。

    女孩小小的体止住了颤抖。

    她猛地撞入了乔治怀中。

    后者愣住了。

    接着,乔治感受到一双细柔的手臂牢牢抱住了他的脖子,女孩把脸埋入乔治的膛。

    她开始大声地哭泣。

    好像要把所有的害怕与孤独都赶走。

    好像只要抱住了乔治……

    就一切都好起来了。

    一缕一缕璀璨的金色自女孩的体里飘散出来,然后在乔治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,从每一个毛孔钻进了他的体。

    那是……最精纯的恐惧本源。

    这个女孩,就是视差怪的礼物。

    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
    突然间,他们俩又回到了树下。

    嘲笑的妖魔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悬挂在油黑树枝上,数千、也许是数万片正在重新绽放出嫩绿的新芽儿。

    每片新芽都在都在随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中轻轻摇曳,发出风吹树叶的声音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乔治回想起自己的过去,自己漫无目的的过去。

    他从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也从不知道自己该走上哪条岔路。

    低下眼,乔治注意到,女孩暴露出来的那一寸寸的肌肤被许多浅浅的伤口覆盖。

    它们纵横交错,在瞬间出现又在瞬间愈合。

    这是怎样的疼痛啊。

    他抚上那些伤口。

    于是一切好转。

    女孩抬起头来,她看向乔治,长而弯的睫毛颤抖着,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。

    然后,女孩猛地把头重新撞回去。

    她把体埋在他的怀里不住地啜泣。

    现在,她终于说话了。

    轻柔的声音,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她在啜泣着埋怨。

    你为什么来这么晚啊。

    我等了你……好久、好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