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暗牢之后，羽晗问沈安夏，
“你想收了他？”
“你不说他是好苗子？”
“苗子是好，但反水的人你敢用？”
“为什么不敢？咱们手下不也有叛徒？现在别人都把人培养好送过来了，不用白不用。”
羽晗看着沈安夏，无奈地笑了笑，
“就属你胆大。”
沈安夏撇了撇嘴，“这点胆子都没有，还当什么杀手。而且，这些人一看就是野路子，没有组织没有章法，收钱办事而已。再拷问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。”
“嗯，其他人怎么处理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
“明白。”
羽晗转身看了眼已经来到京都的灵蛇，“全都杀了。”
硬骨头有硬骨头的好处，宁死不屈，是沈安夏喜欢的。
只是能不能收服他，为自己所用，那就全凭本事了。
休息了一整晚，沈安夏养足了精神。
下楼吃早饭的时候，沈安夏顺道去了趟硬骨头所在的房间。
硬骨头被安排在二楼最末端，门外有手下层层把守，沈安夏特意安排了个美貌的佣人过来照顾他。
“老大——”
门外的手下看到沈安夏，恭敬地喊了声。
“嗯，开门。”
沈安夏悠哉悠哉地走了进去，硬骨头一看到沈安夏，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，然后看向窗外，不出一声。
“呦，洗干净了？”
沈安夏看着硬骨头身上的血迹都没了，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，感叹了声，
“嗯，模样生的不错，就是脾气倔了点。”
佣人在旁边给他喂早饭，但他始终没有张嘴。
“老大，这......”
佣人为难地看了眼沈安夏，沈安夏挥了挥手，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沈安夏看了眼小桌上的早饭，色香味俱全，惹得她都饿了。
“我这儿的厨师很有水平的，你不吃，太没口福了。喂——硬骨头，你为什么要当杀手？”
男人还是像昨天一样，闭口不答。
“不说就算了，反正左不过为了钱，或者因为身世凄惨什么的。”
男人目光闪了闪，抿紧了嘴唇。
“你愿不愿意跟着我？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沈安夏单刀直入，也懒得和他绕弯子。
男人震惊，转过脸瞪着她，
“杀了我。”
“啪——”
一个巴掌重重地呼在他的脸上。
“杀你？做梦。你越想死，我越要让你活着。给你一条活路，是我看得起你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我没有那么无聊。我没和你谈条件，也不需要你供出上级是谁，只要你敢答应我就敢用你，以前的事我绝口不提，也不跟你计较。具体怎么选择，全看你。”
沈安夏说完这番话，也没管他，转身出了房间。
软的不吃，硬的不吃，那就软硬兼施。
这样一个人，用什么都收买不了，全凭他自己的心。
“怎么样？”
羽晗给沈安夏盛了碗粥，坐在她身边。
沈安夏拿起就喝了一大口，“这么好喝的粥都不喝，真傻。如果是我，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。”
“犟种而已。”
“还行，试探过了，女色也不近，还不错。”
“真想把他留下？”
“留下自然有用。”
昨天的线索全断了，对手是谁都摸不进去，沈安夏有些烦躁。
现在是敌人在暗，她在明。
很显然，那个对手知道她很多，只是不知道具体知道多少。
“现在连人是白是黑都分不清，他是唯一的线索。”
“但他们是底层的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都不知道，声音总能分辩。只要知道一个，我们就能顺杆爬。”
羽晗总算知道沈安夏想做什么了，就算这些人是最末端的杀手，他们也是有能力的。
就算没见过那些人的模样，声音总能分辨一二。
就算那些人变了声，凭杀手的耳力，单凭一个微妙的音调都能捕捉到。
沈安夏咬了口荷包蛋，神色有些凝重，
“不把最头上的那个人找出来我不放心，他迟早会对你们下手。我甚至猜想，他是不是针对我另一重身份来的。”
“冷兔？”
羽晗有些慌神，如果是针对这个身份，那就更加不好办了。
黑吃黑不算难，但白对白，那就牵扯的太多太广了。
“如果是这样，所有人都有危险。你想想，云曦遇到的事也不少，只是杀他的人太多了，咱们都没往这方面想。如果背后的人，是针对我，云曦，甚至所有特工而来，那他最终的目标，你认为是谁？”
羽晗细琢磨沈安夏的话，“是老师！”
“不止。”
“整个华国？”
一时间，两人的鸡皮疙瘩生了一层又一层。
一个国家这么多人，敌国想要埋伏进人手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或者，他们干脆直接策反某个国家领导，岂不是更加可怕。
一顿饭，吃的两个人都心事重重。
“他什么时候回？”
“谁？”
沈安夏咽下口中的食物，愣了愣神，才知道他问的是云曦。
“一个礼拜。”
“就怕迟了。”
“有什么，直接打电话问他不就好了？”
沈安夏看了看时间，云曦也差不多到了，她给他打了通视频。
没响几秒，视频就被接起。
“小白兔，这么快就想我了？”
视频里，显现出云曦的俊脸，相比于往常，多了些倦意。
羽晗听着这欠揍的声音，捏了捏拳头，但还是忍着心里的气，凑了过来。
云曦一看到羽晗，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你怎么也在？”
羽晗没好气道，“废话，我的家我不在？说什么屁话。”
沈安夏及时切断他们的争吵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。
“之前暗杀你的，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？”
“什么？”
云曦没想到沈安夏会问这个问题，但还是很快回过神，开始陷入思考。
“有。有一伙人，路子很野，身手不错，但又毫无章法，不像你们这样有组织有纪律。”
“对上了。”
沈安夏神色逐渐凝重，“偏远地区，就启用雇佣兵。城里，就让这伙人过来，真够能耐的。”
云曦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羽晗阴阳怪气道，“什么意思，你不是很聪明吗？我们都被人盯上了，什么意思。”